誠如故事的前頭,今日美國報對《穿條紋衣的男孩》下的書評:「震撼力十足!令人不安!」,我在讀完這本書之後久久無法忘懷。

愛爾蘭新生代作家約翰‧波恩(John Boyne)這本書得了許多獎項,凡是獲獎無數的書,通常會在故事的前頭加上「來自各界的好評」或者得獎的列表,雖然有人認為這有損讀者純粹閱讀的樂趣,但從頭到尾讀完之後,再回頭看各界對它的評語,果然實至名歸。怎麼說呢,起初我對於其中的一句評語抱著懷疑的態度:「有一件事很明顯:這是一本不能讓你安心入睡的小說。」不信邪的結果,當天我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,遲遲無法入睡,腦中不斷重複故事最後的片段:布魯諾和舒穆爾的手緊緊握在一起、父親悵然若失地跌坐在地、安靜而孤獨的衣服。

這本書沒有特別慘忍、血腥的描述,又極富深意,所以也獲選為多種童書獎,但我並不認為它適合很小的孩子閱讀,歷史常識不足的人可能全部讀完還一頭霧水。這個小說的時空背景並不清楚,一般來說,小說的書封或書底會大致敘述故事前節,以引起讀者的好奇心,這本書卻不這麼做,它要你在全然不知的情況下和故事主角去冒險。不過,只要讀過前面的書評,一些關鍵字便出現了:「希特勒」、「集中營」、「納粹」、「大屠殺」、「安妮的日記」,是的,這些主題看似恐怖,作者卻刻意用平淡簡單的筆觸描寫──這就是《穿條紋衣的男孩》之所以令人深感不安的原因。

九歲的布魯諾在偶然的機會下,遇見了在圍籬另一邊的男孩,兩人結為好友。因為天真,因為善良,他用自己的邏輯解釋眼前一切不合理的事情,例如全家被迫搬家,來到鳥不生蛋的地方,是因為爸爸工作不佳而得到的處罰。布魯諾的父母為了掩飾真相,他終究不明白,為什麼藩籬裡面有幾百個小男孩可以聚在一起,而他卻孤伶伶的一個人?他們可以成天穿著睡衣,而他卻必須正經八百地打扮?

布魯諾部分的思想傳承自當司令長的父親,當他自然地喊出「希特勒萬歲!」,我感到些許錯愕:

         他兩腿併攏,右手俐落地伸向天空,雙腳鞋跟敲在一起,儘可能用低沉的聲音──儘可能和爸爸的聲音一樣──說出每次阿兵哥離開之前都會說的那句話。
       「希特勒萬歲!」他說,他認為這句話的意思就像是「好,再會了,祝你有個愉快的下午」。


但畢竟他知道得太少太少,不曉得這句話背後的涵義。他依然善良,依然天真。

他們簡單純真的朋友情誼,越顯大人的殘暴。越過了有形的藩籬,代表著兩人感情更進一步,但大人們心中無形的藩籬還來不及卸下,最後仍造成無法彌補的結果。我驚訝於作者擅長製造平凡不過的巧合,帶領讀者一步步邁向結局,如果他朋友的父親沒失蹤,如果布魯諾的姊姊頭上沒長頭蝨,如果雨再下久一點,如果他沒信守承諾,如果那天沒下雨讓他弄得全身髒,如果他臨陣退縮,如果......,小說越看到最後越讓人背脊發涼。

小說的最後是這樣寫的:

        這就是布魯諾和他的家人的故事,當然,這些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,而且像那樣的事永遠不會再發生了。
        在我們這個年代不會。


雖然我透露了一些劇情,但相信小說依然好看。誠摯地希望類似的事情不會再次發生,這是人類共同的願望,也期待這本書能帶給你啟發和感動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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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Penny Tsa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